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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47

哈利爬过最后另一道弯，一面坚固的墙赫然立在他面前。墙上雕刻着两条相互缠绕的蛇，蛇眼镶着闪闪发亮的巨大绿宝石。

德拉科见颠簸终于结束，从哈利上衣的口袋里探出脑袋，他现在的视角很新奇，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哈利，少年曾略显模糊的轮廓已经日渐坚毅，他听见哈利对着那扇墙嘶嘶地下着命令。

然后他听见了巨响，随即转过脑袋，就见墙从中裂开了，而两蛇也随之分开。两面半墙平衡地滑开，消失无踪了。

那双大得不能再大的眼睛还是又睁圆了几分，他激动的啄着哈利在表达他想要变回来的意愿。

现在，他们俩一起站在一间石室的末端。石室相当大，光线昏暗。高耸的石柱上缠绕着更多的石雕巨蟒，一直上升，消失在黑暗中的天花板。

那么多年过去，巨蛇的尸体还横呈在密室之中，想来也是，毕竟这里即使是邓布利多也无法进入。

两个人肩挨着肩，德拉科的手背和哈利的不小心相碰，不受控地——他握着了哈利的手。

哈利意外的转过头看着不动的人，回握住他，安抚的笑笑：“它已经死了很久了。”

德拉科张了张嘴，瞬间的迷茫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其实并不害怕，他居然并不害怕，也许是因为哈利在他身边，他不肯定。但刚才的一瞬间他觉得灵魂深处在咆哮着发出愤怒的声音，对12岁的哈利所经历的这一切感到恼火，和——心疼。

然后他真的害怕了，他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或者自己的身体里还存在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这个东西居然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在刚才的几秒钟里操控了他的身体。

而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现在他想放开哈利紧握他的手却被当做是在害羞，喔梅林！他发誓他没有！

哈利拿出了金杯和吊坠，其实他完全可以用厉火来烧毁他们，但依旧还是对炼器继承者抱有一丝念想，决定了用蛇怪的牙齿来破坏留下残骸的做法，希望有朝一日能从上面找到制作者留下的线索。

“不要乱碰，蛇怪体内还残留着毒液。”哈利去做自己的工作前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这两样东西，你从哪里找到的？”德拉科凑到蹲着的哈利身边

“金杯在有求必应屋里，吊坠在布莱克老宅。”

“你怎么知道的？”

哈利抬起头看着德拉科，突然扯出阴冷的笑容：“我好像上次就告诉过你，我身上有罪恶的伤疤，他的一部分寄居在我体内…当然是他告诉我的……”

缓慢而低沉的声音配合着密室的氛围成功的把德拉科的脸色一下变得刷白。

“哈哈哈哈…”

恐吓成功的人笑得肩膀都在颤抖，德拉科气得抽出魔杖对着哈利就是几个魔咒瞬发。

正蹲着干活的人只能不灵活却敏捷地闪开，一边发出我错了之类的求饶声一边打滚，几个魔咒全都打在了死去的蛇怪身上，明明是没什么威力的小咒语，德拉科却看到中了魔法的巨蛇恍惚间动了一下。

“哈利！哈…哈利！！动了——！”

德拉科这下是真的慌张了，哈利连忙起身拿起魔杖挡在他面前，顺着它魔杖指着的方向看去，就见巨蛇的正中部分似乎闪着光芒，比起动了这个说法，更像是里面有东西在吸收刚才德拉科打过去的魔力。

“那是什么——”德拉科轻声中带着颤音。

“不知道，我去看看。”哈利正打算举着魔杖靠近，手臂却被德拉科拉住。

“你疯了吗！不知道还过去？”低声且急切的责骂，像是怕打扰了什么怪物一样小心翼翼，又对这个被冒险本能支配的格兰芬多表示不满。

斯莱特林的密室，一条死了数年的局蛇怪身体里突然发光，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居然就靠近！？德拉科表示自己完全不能接受这种毫无计划的鲁莽行为。

“站门口去，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哈利冲他笑了笑后便立刻把注意力放回了蛇怪的身上，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里面的东西没有危险。

德拉科憋着一口气，疯子，这个疯子——他有些后悔下来密室，自己的事还不够多吗，居然还要操心这个好奇心旺盛的疯子！

但看着这个被管道里污泥弄得浑身脏乱的哈利，还沾上了刚才打滚时地上的陈灰，再看看自己依旧干净而郑重的样子，本该服从理智退到门外的双腿违背意志的跟在了他身后，恐惧、懊恼。

哈利用咒语试图切开蛇怪，却发现打在它上面的魔咒居然又被吸收消失无踪，而内体的亮光更加闪亮起来。他退后几步打量了一下巨蛇，最终把视线锁定在它的蛇头，说出德拉科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幻听的话。

“我要从那里爬进去看看。”

说话间已经迈步走向了蛇头，德拉科疯了，他第一次见识到哈利·冒险（熊孩子）模式·波特，从一个满肚子毒液的蛇头里爬进去看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巨蛇肚子里还能吸收魔法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危险！？）的东西！！？

他百分之一万确信眼前这个蠢蛋不是黑魔王！绝对不是！

“哈利！”

德拉科疾走赶上，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冒险故事里的事情坐在沙发或者床上吃着蛋糕喝着咖啡听听就好了，为什么要亲身参与呢？

“在这等我，我保证不会有事的。”

“该死的！你哪来的保证！？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它吞噬了你的切割咒！！！一个能吞噬魔咒摄取魔力的东西！在这里关了那么久，你现在一个大活人进去简直就是给它去送餐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冷静，德拉科——”

“现在不冷静的是你！你到底凭什么认为你从这里爬进去还能活着出来？”

哈利想说直觉，不过他乖乖的吞下了这两个字，“你得相信我——”

“这不是相信的问题！”德拉科几乎是挫败的开始扯自己的头发了，他已经在考虑打晕哈利的可能性了。

两个人僵持中，德拉科瘪着嘴在一副看智障的表情下干巴巴的开口：“首先，把你的家养小精灵叫来看看能知道些什么…”

“喔，好吧——ALEX”

——寂静——

“呵呵——看来密室被施了防御咒……”哈利尴尬的笑笑，果然这种情况让德拉科皱着的脸更加的狰狞了一点。

“好吧……你可以召唤nigrum不是吗？把它弄来。”

就在德拉科不停地想着如何为现在的处境收集信息以及增加安全筹码时，就见哈利又是一阵尴尬的开口：“我…我还没完全掌握……召唤……技能”

在哈利越来越弱的声音后只听到德拉科不顾形象的咆哮声一下充斥了整间密室。

“不会召唤！？我见到那只龙是在7月！现在几月？你告诉我！你这半年里到底干了些什么？家族魔法你学了哪些？”

“我…在追你啊……”

哈利有种被教授用魔杖指着鼻子教育的感觉，他甚至开始反省如果自己不说要从蛇头进去，下一次再独自过来一趟不就好了吗？

“哈…”德拉科没有如往常那样红了脸，或者说出乎意料的冷静接口，“你的黑魔法防御确实很优秀，但是那个人所懂的黑魔法——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你唯一的优势是你的家族魔法，不过现在看来也完全不必指望了——这样的你，要用什么来交换马尔福家的忠诚，或者…我的忠诚？”

声声质疑像凉水泼冷了哈利燃烧的兴头劲儿，他突然很想把一切都告诉德拉科，告诉他他很厉害，伏地魔会的黑魔法他全都会，甚至更多。他已经打赢过一次他了，他有能力保护他和他珍视的一切，他愿意用生命来交换忠诚。

突然间，nigrum破空而出，扑闪着翅膀插入了两人之间，左右看看最后停在了德拉科的肩上。

“召唤？呵——真是厉害。”德拉科没有说出你情绪波动真厉害这种直白的话来，但哈利的脸还是羞愧的发烫。

“还有一种方式，我可以和nigrum交流。”他现在急于在德拉科面前证明自己。

虽然龙语要到nigrum一周岁之后，他才能掌握，但是他会寄魂啊！这是他学的最好的一个技能，寄魂时能短暂的和nigrum交流，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询问一下情况。

当哈利波特的身体像植物人一样靠坐在德拉科的身上时，德拉科不知道自己该丢下这个人踹几脚还是让他继续靠着——这个该死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寄魂的？寄魂过几次？他都看到了什么！？

他想起自己有时候会、不…是经常会带着nigrum一起泡澡就……这个混蛋！！！他简直废了他的心思都有了。管他死活，让他爬到巨蛇的肚子里去吧！

“nigrum？”

Nigrum打着哈欠，比上次见到时长高了几分，眼中含着生理泪花的看看哈利，“门在那边，又不是第一次，吵我干嘛，真烦……”

“我想问你点事，你知道有什么东西会在死后的巨蛇肚子里会发光，还会吸收魔咒的魔力吗？”

“你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nigrum有些没什么兴致的回答。

“我也是这么想的……额，不过德拉科不答应。”

Nigrum挑开一只眼皮斜睨了他一眼，又是个妻管严，他就不能有个强势点的契主吗？波特家都是什么烂血统：“我刚才看到那条死蛇应该是斯莱特林的契约兽。”

“什么！？”哈利瞪大了眼睛，现在的他至少知道契约兽是不会死的，只会一次又一次的等待重生，每一次都不是一个样子，却拥有不灭的记忆。

“以纯血统的魔力为食，我所知道能吞噬魔咒的契兽只有它了。”

“但我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就算我进去拿到那个蛋……它也是蛋吧？”哈利犹豫了几分。

“不是有马尔福在吗？”nigrum投去莫名其妙的目光

“德拉科！？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当然不是，他是马尔福。”nigrum的眼神变得更加像是看白痴一样，“你不知道马尔福的家族魔法吗？”

“马尔福……有家族魔法？”莫名其妙的人变成了哈利

“显而易见！”他们的血液味道和别人的都不同，但转念一想人类那迟钝的感观后换上一副可怜弱小的目光，“我不知道马尔福的家族魔法是什么，但应该是血术一类的，他们的味道很好，所有契兽都会喜欢的。”

哈利皱了皱眉，“没有契主的契兽出来会怎么样？”他可不会拿德拉科冒险。

“收了啊”nigrum扇扇翅膀空中浮现了一个阵法，然后鄙夷着：“你是不是看书的时候只看了怎么把我弄出来就没往后翻？”

哈利语塞。

TBC